成人礼

-----正文-----

近两天多雨，镇子里的雾气总也飘不散，以至于今晚月圆，却连月亮都看不见。

奥丽安娜站在紧闭的窗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朦胧的一切。

她身后站着两名侍女，个子比她还要高一点。她们抓住她束腰上的绑带用力勒紧，像是要将她肺里的空气都挤出去，直到满意，再系上一个完美的蝴蝶结。

烛台上跳动灯火映在奥丽安娜脸上，一双褶皱的手扳住她的肩膀转向镜子，给她戴上沉重的钻石项链。

老妇人从她肩膀探出头，亲昵地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说：“美丽的萨达尔小姐，这将是您永生难忘的成人礼。”

那声音沙哑得刺耳，可奥丽安娜并未表现出反感。

铜镜里的身影曲线婀娜，少女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收在粉色的衣裙中，缀满蕾丝花边的袖子自然下垂，落地的裙摆上绣着繁琐的花纹，侍女正要将礼帽戴在她头上。

奥丽安娜甜甜地笑着，“吉尔伯特太太，今夜将有人死去。”

吉尔伯特太太面不改色地催促她，“快走吧，伯爵大人在等了。”

水晶灯将礼堂照得昼亮，每个人都穿得和奥丽安娜一样隆重，就连她的继母梅斯和刚满六岁的弟弟威廉也是。

威廉向奥丽安娜跑过来，扑在她的裙摆上，稚嫩的小脸满是欣喜。

“姐姐生日快乐！”

奥丽安娜费力地弯腰扯住裙子，将弟弟推开一些，细眉轻皱，训斥道：“走开点威廉！要是被梅斯看到，她会不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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