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正文-----

八、

还在镇守使任上时，苏镜山就置了不少产业。下野后他将原来那栋三层的公馆卖掉，又买了一些地放租。从此不问政治，做他的寓公。

她还算过了几年舒坦日子，谁知后来二姨太回来了，苏镜山老夫聊发少年狂，故态复萌。她那时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一度带着绍枚和瑞仪回到娘家，要离开苏镜山。她问之璋借一点钱，原本以为他会很爽快，因为之璋后来的仕途，多少沾了她这个镇守使三太太的光。结果之璋说：“你自己要想好，离开了他，你带着两个孩子，如何到社会上服务？现在不比当年，一个中学文凭，能去什么好地方做教员？去洗衣服，你干么？最关键的是，他肯不肯让你走？”

她倒是从未想过这一层。这些年都是她替他打理家务，他未必肯放她走。

父亲也在边上说：“你要走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个镇守使夫人的名头，管他是真的，是假的，出到社会上来做事也容易一些。不要与他闹僵。”

最后父亲又对她说：“你要不干脆办学，叫他出钱，你去做校长。到时候他出去跟人说：我的那个小老婆还是哪里哪里的校长哟！他不也面上有光？”

原本是这么计划好的，打算等她自己消气了，就去和苏镜山提。谁知二姨太又与他闹翻了，在家里寻死。她那天正在吃早饭，苏镜山出去了，女佣忽然冲进来大喊：“快来看看啊，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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