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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车库里的那次见面，对吉洪诺夫的打击远大于沃洛佳。那一整天，吉洪诺夫几乎无法做任何事。沃洛佳对吉洪诺夫而言，是一场惊梦，一个流血化脓的伤口。他永远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对待沃洛佳，每一次见面只会让父子距离更加疏远。

吉洪诺夫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因为塔玛拉在牢牢掌控他。塔玛拉把莫尔久科娃和沃洛佳称为“贱人和她下的崽”，从来不允许他同这对母子见面。

这个理由实在太懦弱可笑了，简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塔玛拉身上。这种所谓的困难，能有多难呢？比十二月党人革命还难吗？比列宁格勒围困还难吗？

说到底，他只是不敢面对沃洛佳，因为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尽到身为父亲的责任，他一辈子都还不清这笔债。

这些往事每次都会引起吉洪诺夫剧烈的痛苦，渐渐地，他对这种痛苦麻木了、习惯了，就不去想了。

吉洪诺夫失魂落魄地坐在院子里，他的猫走过来，他就俯下身，挠它的耳朵和下巴。这只猫是他搬到新房子以后自己跑来的，也不知道它上一个主人是谁。自从塔玛拉怀孕后，它就只在屋子外面吃饭睡觉，吉洪诺夫在院子里给它搭了个小房子，希望它不要被雨雪冻着。

小猫刚来的时候瘦骨嶙峋，还断了一条腿，那时它很黏人，大概是希望吉洪诺夫对自己好一点。后来吉洪诺夫把它养得又肥又壮，它就不怎么理人了。吉洪诺夫对此并不在意，他从来都不期待畜生能像人一样给他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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