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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克申的猝然离世，让《他们为祖国而战》的拍摄暂停了一段时间。整个剧组飞回了莫斯科，为他举行葬礼。

俄罗斯人对文学和艺术的崇拜不分男女老少、不分富贵贫贱，似乎整个莫斯科的人都出来给舒克申送葬了，队伍像一条安静的长蛇穿过了好几个街区。为了纪念他的遗作《红莓》，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串小红果。

塔巴科夫来时，身边除了他在剧院的同事，还有几个搬运工人。这几天，“当代人”剧院正在搬迁，塔巴科夫也穿着一身很随意的夹克衫，看起来浑然天成，跟旁边的工人没什么两样。

塔巴科夫年轻时相貌很漂亮，但跟吉洪诺夫相反，他的漂亮很接地气，是那种不会打扰别人、很容易就能藏起来的漂亮。现在他年近四十，这副容貌好像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为了拍电影，他又胖了一些，越发显得甜蜜柔和、雌雄莫辩，浅亚麻色的头发覆在雪白的额头上，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深浓的颜色。如果你不认识他，你会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他远远地望着队伍最前面的那几位熟人，望着吉洪诺夫、莫尔久科娃、邦达尔丘克他们，觉得他们是那么陌生，好像每个人的身上都起了很大的变化，憔悴得几乎认不出来。他记忆中的他们还不是这样的，那时他们强健、聪明、美丽，好像永远不会老，也不会死。可一转眼，他们就像是突然被打败了，开始凋谢、枯萎，像芸芸众生一样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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