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正文-----

四月四日，清明。一个脖间有伤的年轻人踩碎长阶的露珠，往更深的雾霭中走。

-

常宿从被子里挣扎出来，经过画满半页红圈的日历，打开房间门，开灯。

厨房里他哥忙碌发出几下器皿碰撞的声音，他站在原地出神，挣扎了一下，还是往厨房去给他哥打下手。

他在并不宽的厨房有些拘束地站着，小心地避开他哥的手工作，没敢说话。

一时间小厨房里只剩器皿有一声没一声的碰撞。

常宿从厨房的小窗户望出去，昨夜落下的雨珠还吊在叶梢。比昨日更盛的绿意攀着斜枝往窗户上爬，几片新叶缀在锈迹斑驳的铁窗上。常宿随手捻了一片嫩绿的新芽下来，在水龙头下随意冲了几下，往嘴里放。牙齿破开脉纹，苦涩的味道冲击味蕾，他苦得皱眉，嘴里嘟囔抱怨。

“好苦。”

“你那时候怎么做甜的？”

他把碎渣咽下，继续手上动作。

舌根返上一股叶子独特的清甘，没人再说话。

-

雷雨。

常宿的身体在每一声雷后更加僵硬，他控制不住地想把自己缩小再缩小。背靠的墙与雷声共鸣，传递细密的颤动。窗帘将闪光关在窗外，耳机里他哥不常弹的曲子他播放到第四十七次。

黑暗中他看到他哥坐在他床另一头，抱着膝盖看他。常宿身体僵硬不得动弹，他呜咽的呢喃沉默在颅中暴力行为的鼓点中，他在缠绕了全身的窒息中念他哥的名字，声音嘶哑地求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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