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的十秒钟一遍一遍重复上演，我的感觉却同样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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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墙，先一步刺痛左眼的灯光，引发强烈不安的医用消毒水味，被生涩拧开的门把，和随后十一声紧凑的护士鞋跟砰击地面的响动。苏醒的十秒钟一遍一遍重复上演，我的感觉却同样鲜明。干涩灼热的喉咙，因龟裂粘在一起的双唇，于舌根潜入鼻息、并不好闻的口气。

“水。”

像电视剧里每一个昏迷后苏醒的人一样。

人在面对身体最急迫的生理需求时总是会做出无二的选择。在我第一次重来的时候还曾试图改变什么，直到后来一遍一遍，连第一口气呼出的速度，被扶起时指尖触摸护士服时的力度，坐起身喝水时腰部的弧度都没有区别，我就只当院内检查和康复练习是主线剧情的片头曲了。

“小意，除了头上的伤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一会儿医生要来给你做检查，就是问一些问题，回答就好了，妈妈离开一下，回家给你把午饭拿来。”在我清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个短卷发穿黑色职业装的女人。她自称是我妈妈，这是事实，但我们的母女关系并不好，准确说，我的家庭关系并不和睦。我的整个房间和手机相册找不到一张全家的合照，跟父母任意一方的合照也没有。

“没什么不舒服，妈妈你去吧。”

在我以固定频次眨眼十四次之后，大门又一次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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