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满金线的大红色嫁衣穿在楚鸾姝的身上，他坐在喜轿里，垂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红色绣花鞋发呆。那鞋头上绣的是一对鸳鸯，不像在水面上游玩，像是溺死在水中。

明明是大喜的事情，从轿子里却一点也听不到轿外敲锣打鼓的声音，安静到能听见树枝上乌压压一片黑鸟的声音。

喜轿是完全密闭的，连一个小窗户都没有。喜轿落在地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一只枯黄瘦肉的手从外面顺着帘子伸进来，楚鸾姝觉得有些诡异，却还是不自觉牵上那只手。

起身下轿时他不小心磕到头，想用手揉一下却发现被那只枯黄的手死死抓住，怎么也抽离不开。他没过多久就生生被拽出轿子。脚落的地方是一层刚刚撒上去的纸钱，周围的人都穿着白色丧服。

楚鸾姝想要逃却硬生生被拽着往府里走，在有门槛的地方摔了一跤，头上的珠子发出零碎的碰撞声。他跪在地上，面前的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灼得脸发烫。

有些吃力地站起来后，身旁的人一直让他赶紧跨火盆。他看着那燃烧着的火盆，心里冷得像冰一样，全身都在抗拒却不得不遵从大脑的指挥。

径直走向火盆的楚鸾姝刚想跨过去，就见一盆水泼在脚下，熄灭了炭火，湿透裙子下摆。

“萧王爷？”

天色忽然变得阴沉起来，寒意透过衣服附着在皮肤上。屋檐上多出一只黑色的猫，瘦得皮包骨头，眼睛泛着绿色的光，眼球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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