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

-----正文-----

他说他的名字叫Jüngling*，我说我的名字叫Pickle。

他的名字一听就是个花名，我的名字一听就是个化名。

我们不知道关于对方的任何事情，就约在星期天，在那个大宅子的后花园门口见了面。

他照旧把我领到我们待过的那个房间里，我如约给他讲了我所想到的第一个故事——

“有这么一个虚无主义者，他有一个跟门徒一样的名字。他领导一个五人小组，组员们都是一群没有主见的傻瓜。这个小组的人跟随虚无主义者聚在一起，脑袋里转着各种各样的小念头，打算把这个世界变成他们想要的地方。虚无主义者认识一个国王一样的人。虚无主义者很丑陋，而那个人很美；虚无主义者很愚蠢，而那个人聪明绝顶。虚无主义者把他当作自己的偶像。他说，‘我是个虚无主义者，而虚无主义者需要偶像。’但是那个人拒绝当他的偶像，不仅如此，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虚无主义者总是跟在他的偶像后边，总是缠着他，总是为他做任何事。但是偶像想要的东西却是虚无主义者所给不了的。然后发生了一场灾难，一场小组成员们梦寐以求的大混乱。再然后……你猜结果怎样？”

“怎样呢？”他背靠在枕头上，睁着泛着光泽的大眼睛听我讲。

“他的偶像死了，自杀了。而虚无主义者逃跑了，他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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