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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也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让人愉快了起来，眼前断掉的手腕似乎都显得不那么刺目了。

就连被触碰这件事情居然也不那么令人反感。

苏令长长地叹了口气。

从某种方面来说，江若真的履行了自己所说的话，再也没有对他做出任何施虐的行为……如果把性行为算在外的话。

……

每天早晨，苏令都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彻底从梦中清醒过来。

镇痛的药物既能把痛觉直接从脑中抽离，也能让人把幻觉和现实逐渐混淆。

梦境千奇百怪，幻觉于空中绘出崎岖的亭台楼阁，且越来越接近真实。

建筑物表面沙砾的粗糙，他人浅浅的呼吸，食物入口的松软，雨点滴在身上的突兀和冰凉……这一切都如现实一般真实。

仿佛梦里才是真正在活着，而现实都只是毫无意义的假象罢了。

……倒不如说现实太过虚幻，以至于连幻想都比它显得逼真。

现实中暂时被阻断的疼痛，在梦里能够栩栩出现。

以往都是反过来的。

然而一切似乎都是顺利成章。

睡就是睡，醒就是醒，哪怕前一秒还在炮火中身临其境，苏令下一秒也能睁开眼睛，坦然地望着寂静的天花板。

以往，做这种深层的梦，醒来后必是伴随着无法控制的心跳和满身的虚汗，以及丝毫不像是刚睡过一觉的疲劳。

而现在根本没有大梦初醒的压迫感，所有发生的事情看起来都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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