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楼下忽然传来汽车引擎声。

顾眠根本没有睡着，立即睁开了眼睛。

她走到阳台上，看到穆承禹的车子停在楼下。

他竟然回来了。

顾眠的手微微收紧，眸光缓缓变得坚定。

她转身回房，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她今天临时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穆承禹一进卧室，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眠。

他顿了下，随即神情冷淡地关上门，扯下领带。

“穆承禹，我们谈谈吧。”她的声音冷静得出奇。

穆承禹要去浴室的脚步顿住，“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顾眠深呼吸了一下，坚持道：“我请你和我谈一谈。”

她用了个“请”字。

是这段时间以来，难得的客气。

穆承禹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谈什么？”

顾眠把桌面的离婚协议书推到他面前，认真地看着他。

“穆承禹，离婚吧。”

看到那五个加粗加黑的大字，穆承禹的瞳孔蓦地一缩。

“顾眠，你又跟我提离婚？！”

顾眠的反应很平静。

她点头，说：“是的。”

“穆承禹，我不明白，现在的情况，我们这么死拖着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义？”穆承禹重重地往后一靠，扯开了一颗衬衫纽扣，深深呼吸着。

“我告诉你有什么意义！”他说：“我就是喜欢看我的仇人和他的女儿在我面前痛不欲生！”

他眼神发狠：“这个理由足够吗？”

顾眠闻言，双手逐渐紧握成拳，却很努力地深呼吸着稳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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