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张声势

-----正文-----

我在第二天一早，跟张波换了座，叶简聿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他可能也无法忍受再跟我近在咫尺。

比认清这个事实更可悲的是，我仍不死心。

只要他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的理智就如初雪消融于阳光般迅速蒸发，我要竭尽全力才能勉强忍住冲到他面前质问他，逼他给我一个满意答案的冲动。

我开始在学校里躲着他。

我开始不知疲倦地每天跟踪他，从教室到图书馆，再到他的家里。

或许，我应该永远躲在黑暗一隅窥探着他的一切，觊觎着我永远无法拥有的人生，以及我永远无法拥有的他。

那五天工资发下来的时候，我买了一本崭新的牛津词典偷偷放到他的书桌上，想要作为自己冲动的补偿。

那天晚上，我从学校跟他到半路，他忽然调转车头，将山地车停在我面前。

巷子里路灯黯淡，他的表情半明半暗，在月光下看不真切。

我听到他没什么情绪地说，“陶离，你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

在我沉默不语半晌后，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又问，“伤口还疼吗？”

那个问题让我变得无措起来。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怕他真的在关心我，又怕他只是想和我划清界限。

我脑袋上的伤痕在寒风中隐隐作痛，头顶冰冷的麻木感让我的感官也开始跟着发懵，但我还是夸张地告诉他，“很疼。”

叶简聿抿抿嘴唇，没再开口，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开始茫然地低下头看他头顶那个几乎要将我溺毙的小小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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