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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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是在追寻圆满。可到底什么是圆，什么是满？”

“死亡。”江乐的眼里浮现少许兴奋的光，“死亡即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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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吊灯暖黄的光亮柔柔地覆在蔷薇新鲜的花瓣上。那是余灿带来的。

江乐下意识想起余灿的话。

他说，江乐，我帮你走出来。

江乐，我帮你走出来。

江乐用力闭了闭眼，手指下意识握住纤细的蔷薇花茎。细小的倒刺刺进皮肤，细密的疼痛逼出一身薄汗。江乐稍稍清醒了些，顺手将手指上的鲜血抹到苍白的嘴唇上，宽松的家居服下隐隐约约露出或新或旧的伤痕。

他喜欢疼痛。这些让人保持清醒而非永远沉湎于梦境。

他暂且清醒又混沌地活着。

江乐伸出柔软的舌尖舔掉嘴唇上的血迹，几乎是促狭地笑了一下。

他不需要余灿来帮他治好这个病，余灿也治不好他。对别人来说这病也许是累赘是禁锢是无法跳脱的牢笼，可对他来说，这个病像一个后患无穷的清醒药剂，鸩酒也能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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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乐觉得，余灿这个人真的是名如其人。本来自己都灿烂地能开出花来了，却还有多余的阳光要分给别人。

不像自己，他的快乐永远都建立在鲜血和恶作剧上。江乐这个名字倒像个咧开鲜红大嘴嘲笑他的抽象小人，笑得怪渗人时让他清醒，让他享受随时冷眼旁观这个人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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