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要回答你，我一直，一直都很爱你。

-----正文-----

4.

我幼儿园中班升大班的那个暑假，我们一家去了海边旅游。

我以前说过的吧，爸爸的眼睛和故事书里大海的颜色一样，湛蓝湛蓝的。

在一天晚上，爹地给我读睡前故事的时候，我给他这样比划：“…和大海的颜色一样！像是要掉进去了～”爹地听见我的形容后挑了挑眉，说，小鬼还挺会形容的。

然后他翻了翻故事书，轻轻嗤了一声，好像在咕哝着说这些故事都够无聊的。我趴在他怀里，捧着脸蛋说，爹地爹地，再给我读一些别的什么吧，这些我都听过了。

爹地理了理我的头发，翘着腿思考了一会儿。

然后他开了口，很低地念出了一首诗歌。

“你要朝向海，永远别回头。

沙哑的海，情侣的海，

被玻璃渣子刺伤喉管的海。

它祈祷着，喘息着，扭动着，从肺里呛出鱼，呛出嵌满鳞甲的血。

你要住进去，在水和鱼中间，让你的声带变形。

你要学会海，祷告，跟上它亘古的节奏。

忘掉人，成为水，成为鱼，在波涛的反复搓揉挤撞下成为凝固的水和液态的鱼！

那时你会拥有他和她，拥有一起你的那个女人或男人，他们的脸和他们的心。

你在性别之间飘忽不定。当星星降落海面，

幻化成亮晶晶的新人，你肯定在他们中间，

作为星星家族的一员，与鱼，与水，与你的祷告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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