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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王霁回了一趟H市。

一个月了，他也没有想好要不要去日本的事，以他一贯的脾性来说，他没有那么想去日本工作，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竹内的有些话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是为了钱还是往后的工作晋升，这都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王霁知道自己是个普通人，但就算是最最平凡的人，大概也都曾经做过梦，有过理想。

王霁已经不记得他年少时梦想了，但想来也应该也不切实际。时光磨平了他心中的怒吼，梦也变得遥不可及，每年的新年愿望也都变成了家人健康，平安快乐。这一切固然是重要的，但偶尔夜深人静睡意全无，想着曾经过往时，大概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不甘心自己一辈子这么碌碌无为；

不甘心别人其实没有那么优秀；

不甘心鸟入樊笼；

不甘心……

他终于记起来，之前有人问过他，最想要的是什么。他回答：自由。

可自由究竟是什么，有如何才能自由，他毫无头绪。

人是不可能自由的。王霁想到当时那人的回答，天上的鸟，水里的鱼，都没有自由，何况是人。

离开也并不能获得自由，王霁明白这一点，即使自己去了日本，大概也只能算作一种逃避，所以他犹豫不决。不过这事再怎么犹豫不决，他还是要提前和家里人打声招呼，他没准备让家里人来帮他做这个决定，只是不管去不去，他们都需要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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