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

-----正文-----

同样为严锺训的婚姻感到不自在的，还有张春霖。

严锺训的未来岳家何家是文界的名门，何父又曾做过先总理的机要秘书，便是如今退居闲职了，党内上上下下总要敬他三分颜面的。哪怕他随意发表了什么演说，甚至是杜撰上几句先总理的遗训，总会有人愿意来捧他的场的。

何家的独女何惟则是小有名气的青年女作家，留过洋，精通三门外语，还曾在女校做过一段时间的先生，很受学生们的欢迎。在所有人眼中，她同严锺训都应该很是有话可说。

张春霖不必多想也明白，严锺训如今兵权、财权都在握，只缺一个人帮他在党内站台背书了。而南京的高层内斗严重，何父想严守中立，自己一介书生又独木难支，干脆也跳出金陵城，选择了同样貌似中立的晋系。

至于这桩婚姻究竟多少是交易，多少又是本心，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了。

待严锺训派心腹走过南京，何家的人也来过太原，各项事宜被彻底敲定，就只等着举办婚礼了。

张春霖在督军府里，也日益地自觉尴尬起来。

严锺训忙碌之余，难得有一段和他独处的间隙。两个人相对而坐，却是长久的、窒息的沉默。

缄默了不知多久，张春霖深吸一口气，轻轻闭了闭眼：“我……”

“你……”

严锺训和他同时开口。

两个人的声音碰撞在一处，他们都愣了，复又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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