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正文-----

极度的哀恸和愤怒夹击之下，宗悯不出意料病倒了。

他瘫在床上，死咬着牙关抽搐不止，浑身冷汗淋漓。他能听到周边人的交谈，也对周围一切有感知，唯独没有力气撑开眼皮，从深重的黑暗中挣脱出来。胸口也像梗了什么硬物似的，连呼吸都疼痛。

偶然能清醒过来，整个人猛地就从床上弹坐起来，双手张牙舞爪地在半空中挥动着，双眼赤红如充血，神情凶恶得仿佛能吃人，力气大得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都按不住。直到叫了洋医生来，一管吗啡打下去，才逐渐镇定了。

却也只有肌肉被泄了气力，他依旧瞪着双眼，直勾勾盯着空气中某处，嘴里念念有词，偏执孤戾的模样更甚以往，教人打心底里发怵。

林汝臻好容易应付完了宗悯，筋疲力竭地扶着额头，虚掩上了卧室门来到走廊里。

没走出几步，迎面就撞上了前来通传的下人：“棉纺厂的王老板和火柴厂的李老板来了，要来找宗先生商量注资的事呢。”

“怎么这么没眼色！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他还见得了人吗！”一连串的变故追击下，林汝臻的脾气暴躁到了极点，开口就斥道，“把他们都给打发了，以后来的，也照这样处理！”

“是，是。”下人忙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跑出去应客了。

林汝臻则脱力地一屁股跌坐进了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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