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外面在下雨。

粘连的水声扑扑簌簌地击打着地面，听起来很不清爽，无端地让人心生烦闷。霍殊翻了个身，意识到旁边是空的，睁眼从床上坐起，卧室里只剩下他自己了。

他盯着床头柜上拆开的安全套盒子愣了几分钟，房门被轻轻推开，宁为的身体隐在门的后面，静静看过来。

“早上好，为为。”霍殊已经做好了面对他任何反应的准备，下床打开衣柜翻找能穿的衣服。宁为脚步很轻，走到床边，声音还有点哑：“……谢谢。”

霍殊把领带丢在床上：“谢我什么。”

“昨天，喝了那个。嗯……你照顾我。”宁为细瘦的小腿立在他的视野范围边缘，霍殊侧了下脸，从脚踝处的齿痕一路往上看。宁为穿了件他的衬衫，很不合身，袖子长长地垂下来，纽扣也系得乱七八糟，只是勉强遮住了赤裸的身体。

霍殊可以想象出宁为早晨醒过来，发现两个人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时会有多慌张，更何况他全身上下都是自己昨天留下的痕迹，腿估计也还酸痛得厉害。

“还有。”宁为嗓子干得厉害，咽了下口水继续说：“对不起，你，根本不用喝。那个。是我拿了，才会这样。”

他话音刚落，霍殊已经走到了面前，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我需要这个道歉吗？”

宁为沉默了。霍殊的手抬起来，他下意识想往后躲，但犹豫两秒还是站住了，任由那只手轻轻捧住自己红肿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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