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别塔

-----正文-----

“你算得上什么男生？”

徐以宁还死死拦在他跟对方中间，盛乐走回他俩跟前，中间隔着徐以宁，他仍然不管不顾地伸手向前，拽住勃然大怒的男生衣领，一个一个字挤出来问。

平时总是未语先笑春风面的少年神情可怖，不顾同伴的拦架，下了死力气勒住他脖颈，充血的眼睛牢牢盯住他。

“挑衅她，羞辱一个女孩子，对你来说是勇者斗恶龙的游戏吧？你觉得你这么做很男人很幽默是吗？”盛乐的面孔逼近到咫尺之遥，涨红的脸、通红的眼眶、热汗不受控地涌到脖子上，神情颇为可怖，像一头体型尚未成年的小狮子扑过来低低地咆哮，徐以宁却错觉他快哭了。

“你读书的时候就开始抱团嘲笑女同学，从嘲讽她到打压女生自信再到黄段子性骚扰，等你读大学你就会开始打着感情的幌子玩弄女性。等你工作之后你就开始利用职场优势压迫女性，掌权后更是变本加厉，最终成为一个强奸、骗奸的人渣，我说得对不对？”被劈头盖脸一通指责的男生被指得往后仰后退两步，不知所措地嗫嚅着，对这严重的指控无从反驳。盛乐咬着牙拍拍他的脸，“强奸文化的预备役成员，你很骄傲啊？”

“别说了！真的够了盛乐。”徐以宁改架住同桌强制他往自己座位的方向走，盛乐犟得跟头牛似的，他顶着一旁的座位稳住身形深深呼吸，刹那间他只觉得无比失望，无处发泄的愤怒在体内横冲直撞。他感到自己的内部豢养着毒囊膨胀的饥蛇，直欲不择而噬，而这一切情绪都潜伏在他的人类面孔下不得舒张一一所有问题都他妈的问天问地都无解——谁也给不了他一个解决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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