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雾

-----正文-----

黑暗中有一双眼睛，黯淡无光，犹如一潭死水。然而它们却比任何眼目都要锐利，现在也已几乎完成了到此的任务。可是任务的结果，却远出人意料。

“云！”

一道声音随着踏踏的脚步穿过树底。立在枝头的猛禽收起翅膀，双眼在暗夜中窥伺。

“他们回来了。”她说着，边爬上椅子。

云头也不抬。

“是吗。”

“我什么时候也能离开村子？”

“为什么你想出去？”

“为什么你不让我出去？为什么你们都不出去？”

“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

“……你不懂。”

“不说就不说，装什么深沉。”

她忽然想到什么，茅塞顿开，故意拿话刺他。

“木今天和我讲了过去的事。”

“哦？他说了什么？”云仍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说，我们是神的造物。”

“真稀奇。”

“你从没和我提过这些。”

“这不是什么好骄傲的事，甚至不值一提——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了。他把神大骂一通。”

“哼……我不喜欢他，但唯独这一回我赞同他的做法。”

“为什么？这难道不算——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亵渎。”

云合起书，说得斩钉截铁：“祂根本不是我们的神明，又谈何亵渎。”

“真搞不懂你们。”她跳下椅子，“我走啦。”

“不送。”

云目送她离开，默默叹了口气。

黑夜重归寂静。游隼振翅飞向另一栋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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