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死者杨阳是什么关系？”

审讯室的光把黄平年轻的脸照得惨白。被送看的路上，他仿佛遭了一记闷棍，把他浑身的骨头都敲碎了，他几乎是被两个男民警架着走过去的，手腕上一对铁手铐反射的银光把他刺得眼睛酸疼，周围明亮的街景在他恍惚的眼中全都蒙上一层灰黄，像是罩了一层绵密厚重的裹尸布。

他内心栖惶，反复细味那四个字的深度和重量。

强奸杀人。死了的是杨阳，是消失了三天的杨阳。

“我们……是朋友。”

“什么朋友？男女朋友？”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胡说！你再好好想想！你们有没有亲过嘴，有没有发生性行为！你是不是强迫她上床！”

“我们没有！”黄平拍案怒喊，他们把他想成什么了！

“你给我老实点！”一脚从审讯桌下头踹在他的膝盖上，黄平痛得五官都拧在一起。

“杨阳……她是怎么死的……”黄平的声音嘶哑，抑制不住肩膀的震颤。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太具毁灭性。

“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你自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你还有脸……”

监督室的女警隔着窗玻璃敲了敲，勾勾手指，示意男警出来换她审。

“你问杨阳是怎么死的？”女警落座在被拷住的黄平面前，逆着光的脸叫黄平看不清表情，或许是为了能更好地看清他，一个重罪嫌犯的表情。

“好，我帮你回忆起来。我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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