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完结)
-----正文-----
2.
阿赫鲁·伊赫罗亚的星星比城市里亮得多,这里可没有那么多工厂烟囱排出的雾霾。
直到夜色成幕,星辰闪烁,乔森还没有回来——他肯定又钓鱼忘记了时间。在城内居住时,他的休闲活动除了游泳便是钓鱼,这次旅行计划也是他提出的——他眼睛晶亮地描绘着康沃尔郡海岸各种各样的鱼,几乎如数家珍,于是我只能订下船票。
无聊地望着海面,我突然回想起船夫听到我们目的地时那奇异的神情,他僵硬着脸,沉默不语,只是抽了两口旱烟,用脚碾了烟头挥手让我们上船。而周围的船夫都垂着眼望海望地,交谈声突兀地断了。
那是一艘过于破旧的船,却在老船夫手中稳稳进发。不知划出去多久,暮色渐起,我突然看到了一片黑色的礁石——横亘在海面上,连绵了一段。不知为何,看到那片礁石时我忽然莫名地感到厌恶,那黑色让我联想到令人晕眩的海底,砂砾感和凹凸不平的表面让我仿佛看到某种诡异却华丽的图腾。
我向杰森伸手寻求安慰,却发现他直愣愣盯着礁石,一片痴迷,手紧紧握在船的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似乎下一秒就要翻身投入海中,迎着召唤而行。
“那是魔鬼礁。”船夫道,“相传有某种畸形水怪生活在那里——”
他的脸色突然间煞白,紧紧闭嘴不再说了。我正准备让他多说点,手却被杰森轻轻握住,他说:“奇亚,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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