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什么毛病？”

-----正文-----

程铣铎感觉他的心快要跳出了咽喉。

他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呆愣着，张了张嘴，好一会都没能发出声音。天上的那条鲸鱼仿佛是一尾巴拍上了他的脑袋，震荡得他脑子里只余下了搅成一团的浆糊。他还把耳边夜风吹拂过草茎的声音错认成了海浪，以至于他懵然地盯着陆轶川看了半天，突然没头没脑地说：

“我们去海边吧。”

“什么？”陆轶川完全没有跟上程铣铎的思路。

程铣铎又说了一遍：“等高考结束，我们去海边玩吧，就我和你。”

陆轶川愣愣道：“……好、好啊。”

程铣铎就傻了似的“嘿嘿”笑了起来。陆轶川受不了他这副样子，伸手把程铣铎的脑袋往旁边推。陆轶川手心按到的地方刚好是他刚才用嘴巴碰过的位置，程铣铎这时候又变成狗皮膏药附身，他昂着脸试图暗示陆轶川，陆轶川完全不想搭理他，直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说：

“神经病，回去睡觉了！”

说完，陆轶川拔腿就走。程铣铎拎着两个人的书包追上去，还想继续争取一下。但操场外围的通道上，夜间巡查的保安刚好打着手电筒往他们的方向走。两人在保安一声“什么人”的厉喝中慌忙蹿进后山，又从树林绕去了艺术楼后面的绿道，这才迂回曲折地回到了宿舍。

李渭毕业之后，他们的三人间就升级成了两人间。学校暂时还没有把新生塞进来跟他们合寝的打算，陆轶川和程铣铎也就乐得清净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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