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化

-----正文-----

听了周淑玉的话，展正林说：“好。”他猜不透周淑玉在想什么。

这一晚的月光朦胧，徐徐的晚风吹拂着二人。周淑玉的发丝被路灯照得发亮，在空中细细地飘着，像渗开的墨汁。

草丛传来几声蟋蟀的鸣叫，也有可能是他们听错了，这个夜晚太过静谧，连路灯发出的电流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周淑玉没有去挽展正林的手，一个人走在人行道的中央，手提包在身旁一晃一晃。她仿佛又回到踩黑白线的年纪，每走一步，喜悦就找她一次，她低着头，咯咯地笑着。展正林总觉得妻子有些不对劲，哪怕她回过头确实是一张笑脸，可没有人能保证，转过头背过身去的妻子一定在笑。哭和笑的抽气声在某种程度上是那么得相似。

回到医院的时候，宣礼正站在大门口准备给展正林打电话。

被询问到怎么就出院了，宣礼说他已经没事了，医生也来检查过了。他和医生说想出院，医生说今天太迟了，不过要是护士台还在值班的话，宣礼可以出院。

“所以，我们打车回去吧。”宣礼这么说着，将手机界面换成了打车。

展正林走上前，把宣礼的衬衫扣子扣好，习惯性地连第一枚扣上，宣礼扯了扯衣领，看着站在他眼前的展正林：“真不习惯。扣上之后感觉喉咙被绑住了。”

“扣上。”展正林只是这么说，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当他第一眼看见宣礼时，就想帮他扣好那两枚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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