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

-----正文-----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了两下，原本靠在沙发上没精打采的宣礼立马换了副面孔，他对着镜头理了理头发。展正林在医院照顾父亲的这段期间里，他们一直保持着每日一次的视频通话。住院部一天到晚都很安静，展正林和他讲话时也不自觉地压低声音，时不时还要观察一下楼道间有没有人经过。宣礼调侃说他们俩这像是偷情。

正准备按下接听，对方却给挂了。宣礼重新打了回去：“怎么挂掉了？”

展正林注意到宣礼熬到泛红的眼眶，说道：“忙完才记起来今天还没有和你打电话，但一看时间，太迟了。”

“没关系，多晚都没事。”说着，宣礼对着镜头打了个哈欠，惹得展正林轻笑了一下。

“去睡吧，我后天帮我爸办完出院手续就回来了。”

“展正林。”

突然被叫全名，展正林有些不习惯：“嗯？”

“我好想你。”

一股暖意流遍全身，站在透风的楼道里，展正林也不觉着冷。

“嗯，我也是。”

宣礼将躺在沙发另一端呼呼大睡的小碳抱了过来：“小碳也很想你。”

小狗睡得迷迷糊糊的，还冒了鼻涕泡，勉强抬了一下眼皮又迅速合上。宣礼握住它的前爪，仿佛牵动着一只装饰得毛绒绒的提线木偶：“小碳，看一眼‘爸爸’。‘爸爸’马上就要回家和我们玩了，开心吗？”

展正林立即打断了宣礼的动作：“它在睡，你别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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