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恩的脑袋因为发热而昏昏沉沉，倒是比清醒时候乖巧许多。当然也因为萧齐是她足够信任的人，便乖乖开口就着他的手喝药。

苦药没人喜欢喝，往常魏怀恩生病的时候，只要还有力气自己起来，就一定会豪迈地屏住呼吸一饮而尽。长痛不如短痛，只要忍过一时她就能赶紧吃点甜的蜜饯糕点遮掩住从舌根往上泛的苦味。

但是发热带来的浑身发冷让她只想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那就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让舌尖的苦涩持续得尤为漫长。好几次她试图让萧齐停一停，先让她吃点什幺缓一缓。可每次她要说话的时候，萧齐好像故意没看见一样，不由分说地把药汤送到她嘴边。

再是因为昏沉而迟钝的脑子这时候也该发现萧齐的不同寻常了，终于把满满一碗的苦药汤咽进了肚子里，苦得直皱眉的魏怀恩转转脑袋，失望地发现床边小案上除了为她擦汗的棉布、水盆和空碗之外，什幺都没有。

屋子里只有萧齐和她两个人，水镜都不知去向。

问萧齐要甜汤或者蜜饯？魏怀恩看了看他在烛光中棱角分明的冷脸，有点心虚，不知道为什幺有点抹不开面子，似乎承认怕苦是一件不坚强的事情。

但是为什幺呢？萧齐一直都会事无巨细地把她身边的事情桩桩件件地安排得妥妥当当，不应该什幺都不准备的啊？

萧齐在她喝完药之后就沉默地坐在她床边，不说话也不看她，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幺。可惜魏怀恩分不出精力揣测他，目前有限的心眼只能用来解决面子和里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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