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灿灿的金龙，盘亘于椅背与扶手上。郭扶摇跪在日影中，面着那张煊赫的无人之椅，他解了面纱的脸像是将永远沉于帝王的眼眸和金銮殿的阴霾之中。

他知道他在看着他，声音冷冷地在他背后响起。

“朕问你，《逍遥游》是怎么说的来着？”

郭扶摇跪身匍匐于前，飞鱼服轻扫大殿叫檀香熏透的地面，答：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那你说，宋世昌宋应芍是什么人？”

“宋世昌宋应芍，是大奸大恶之人。”

身后一声轻笑。

“你接着说，宋应莲是什么人？”

郭扶摇顿了顿，道：“宋应莲也是奸人。”

“那你为何在问天大典上，质问宋应莲是忠是奸？”

郭扶摇顿了顿。

“你是替朕问的，还是……替你自己问的？”

郭扶摇立马垂眉道：“回皇上，卑职是替皇上问的。”

那人便放浪地一声大笑，绕到郭扶摇身前，指着他道：

“你啊，朕之前还说，你在朕跟前没有假话，如今看来，你也会撒谎了。”

郭扶摇撑着地，跪起上身道：

“卑职没有撒谎，如果撒谎，该被天打雷劈！”

“你这毒誓发得没有诚意！”龙袍的一角直指郭扶摇的脸，那袖口也绣着一只要将人吞噬殆尽的五爪金龙，“你倒不如说，如你跟朕撒谎，叫宋应莲天打雷劈！”

郭扶摇浑身都震颤了。

“你不敢？呵、呵呵哈哈！你为何不敢！你不是恨宋应莲入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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