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机前看了一周的丁启成后，楚航再次看到了真实的丁启成，与他隔着触手可得的距离。他眨了眨眼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丁启成没说话，转身径直走到了货车后斗边，用力拉过一个麻袋到面前。

楚航赶紧过去拦住：“我来吧。”

丁启成抓着袋子不放手：“肩膀不舒服吧？我来背，你在旁边扶着就行。”

楚航当然不依。他见丁启成态度同样坚决，只能说：“这个扛起来没那么容易。要不还是我来背，你来帮我扶着吧。”

丁启成叹了口气，揪着麻袋一角，反身把菜背到了身上。

丁启成从来没有和楚航说过，他18岁那年为了赚钱在赤潭的一个工地扛了一个暑假的水泥。每一袋的重量也许比这一车的菜加起来都要沉。他每天从日出搬到日落，领取着微薄的工钱。他每天只花一点点，然后把剩下的钱攒起来，终于在一个月后攒够了回近江看楚航的车票。

现在肩上的这点重量对丁启成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但他却故意卸了卸力量，背上的麻袋往下滑动了一寸，楚航见状赶紧上前用手托着。丁启成见楚航站在他身边，便又将麻袋重新稳稳地扛在了背上。他嘱咐楚航说：“你别去搬其他的，在旁边帮忙扶着点儿。”

楚航两只手用力托着麻袋的底部，恨不得把整个麻袋的重量都托在自己的手上。他知道丁启成是打定主意要帮他把这一车的货物搬完，但还是抗拒着说：“真的不用帮忙，我都做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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