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着暖意的咖啡厅，钢琴曲在耳边环绕，两个人坐在落地窗旁，身前的咖啡缓缓升起热汽。

李镜流微微愣了神，这一刻像是他重逢郭亭曈后的那场梦，那场美梦。

只不过，现在不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郭亭曈，他抿了口咖啡，轻微烫。

郭亭曈的手有些冷，用手背碰了碰杯壁，回暖不少，他唇瓣红肿，比寻常时候要丰满殷红些。

李镜流看着他抿起来的唇，眸色渐深，低垂下眸子凝着起了些波纹的咖啡，“过得好么？”

“不好。”

对方斩钉截铁的回答几乎在他话音刚落时瞬间吐出。

李镜流猛地抬起眼，浓密的睫羽像是丛林般倒映在那双深褐色的瞳孔里，睫羽染上淡淡光，宛如细碎明亮的星星。

郭亭曈始终脊背挺直着，目光追随着李镜流，转也不转着，仿佛是想要将死死刻进自己的记忆里。与他们重逢时，李镜流望着他时将一丝一缕都要刻清晰一样，用墨色的、细小的边线勾勒。

就这样，两人对视，时间过了很久，直到太阳的光线转移到郭亭曈的眼睛上，那双眸子里的感情一时间竟然让李镜流看不清了，他只觉得浓烈如黑墨，一层又一层，将他紧紧包裹着。

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许多，大概是对于郭亭曈他总是敏锐又渴望，所以当郭亭曈用不再克制的目光注视着他时，他瞬间懂了。

他轻轻笑了声，带着浓浓无奈与不甘。

原来他在那个时候也喜欢自己啊，如果自己迈出那一步，他们……是不是就不用错过彼此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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