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卫生间，和又疯又傻的人

-----正文-----

做梦的时候，如果梦到以前的事，会从半空中看着曾经的自己的。

就像祝念现在这样。

那时候的自己，大概是几岁呢，十三，还是十四，反正还没有上高中，他还和妈妈一起睡在一个房间，高低铺，妈妈睡下面，方便早起，他睡上面。

所以要偷偷爬下去的时候，会很麻烦。

小祝念一只脚悬在半空中，不锈钢制的梯子会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他又看不见下床妈妈的脸，不确定这点动静会不会惊扰到对方。

外面已经开始亮起来了，他心一横，从上铺直接跳了下去，打了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妈妈的脸就在眼前，她生了些白头发，脸皱得像是树皮，但他知道，女人年轻的时候，也漂亮过。

小祝念松了口气，站起来，一路小跑去了卫生间。

他关上了门，脱下了裤子，上面黏糊糊的，裆下全湿透了，一半是汗。

另一半，是令他恶心又恐惧的，从那个不该属于男性的器官中涌出来的东西。

小祝念凑近内裤，上面有一股难闻的腥味，他忙把内裤浸进水盆里去，发了狠地揉搓着。

他做了一些不该做的梦，最近总是在午夜三四点醒来，下面都是湿的。

他拿睡衣袖子抹了抹眼睛，在长夜将尽未尽的时刻，忽然想到了死亡。

小祝念浑身一战栗，脚边的水盆差点被他打翻，他忙扶稳。

“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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