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鸿白再度醒来，天色尽黑了，花楼的红烛，燃烧得璀璨如霞。

宋毅坐在软榻前的地毯上，手边撑着个条凳打着哈欠。

榻上的人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睡着，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悲寂，看得宋毅心里直泛酸，他抬手想帮榻上的人盖严实些。

“什么时辰了？”贺鸿白两眼微睁一线，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宋毅收回手，拿开条凳，从旁端起早就温好的清粥小菜，说：“天黑一阵了，要吃东西吗？你睡了一天了，也该饿了。”

贺鸿白竖着耳朵听，莺歌燕舞、丝竹靡靡，花楼的夜晚，又开始了。

他又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我吃不下，先放这吧。”

宋毅见此，也只能把东西放回原位。再坐回贺鸿白身边，“这事要告诉娇娘嘛？这个客人这么变态，让他以后别在给你接了。”

贺鸿白沉默不说话，许久才出声：“别和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

宋毅虽然同贺鸿白一起生活不过短短十几日，但他能从贺鸿白的语气里听出他心灰意冷。

“那个人，你认识，还很熟。”宋毅推测道。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死寂。

宋毅就着烛火，看着贺鸿白埋在阴影里的脸。然后看着他翻过身，两人对视。

宋毅问，“还有哪里不舒服，看得到的伤，我都给你上了药，就是你上次照顾我时，剩的那些。”

贺鸿白眼里泛起一丝柔软，“谢谢。”

宋毅把端坐换成盘坐，他抱着臂道：“不客气，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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