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阳光里，穿着青绿色的裙子，宁静而平和。

-----正文-----

草原上冰雪消融，雪水就会汇聚成小溪，成河流，会让马蹄溅起水花，会让前路变得泥泞不堪。

但即便如此春天仍然是好战的季节。

战报从凌国的南境传到凌都的时候，已经是二月末了。

魏国的新帝御驾亲征，号称挥师百万北上。

凌都摄政王府门口车水马龙，秦销的书房里人络绎不绝。

那时候秋意正在花园里喂鱼，晒太阳。天气乍暖，但是她还是穿着袄子，身体太虚，不敢让她受一点儿凉。

池塘边的一棵树已经开了花。秋意手里还抱着装鱼食的罐子，她垫着脚凑过去闻，那树就在水边，长得有些高。

秦销已经换了春衣，因为才从朝堂上下来，深红色的官服还没有换下来。他伸手抓着那枝条压下来。

秋意愣愣地转头看他，这是这些天她第一次这样看着他。

“闻吧。”

于是她真的凑上去深深地嗅着那花。

过了三天，凌国大军集结完毕，从凌都出发。半个月后，两国军队在云山脚下的武宁城外第一次交锋。

武宁城北就是凌国的大片草原，武宁已被魏军夺下十天，这座城与其他附近城池相互呼应，易守，但也易攻，因为魏军巩固周边防线未稳，转瞬间城池便再次易手。

武宁城城防府上，秦销看到了血迹斑斑的一排脑袋，这是武宁及周边城池凌国城官的脑袋，而武宁的所有茶楼酒肆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每个焦黑折断的酒招杆子上，都挂着一个说书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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