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线幽暗的大殿中，那一滴滴酒液似乎是唯一的亮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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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对卫国人而言，这一年的岁尾与六年前的那个春天一样终生难忘，实在是发生了太多和六年前惊人相似的事情。

同样在甘棠宫，同样是相邦被诛杀。所不同的是，六年前被杀的相邦姓鲁，罪名是叛国，今年被杀的相邦姓赵，罪名是私通王姬。

那个生前一定异常娇美动人的蔡姬的尸首，许多人都看到了，毕竟宫人将她的尸首用草席卷着拖出宫门时，并没有避开任何人的眼目，但却没有任何人看到过相邦的尸首。有人说，相邦是被乱刀砍死的，尸首已支离破碎。也有人说，相邦是被毒死的，七窍流血，面目乌青。还有人说，相邦是被活活打死的，尸首被丢进茅厕，沉于粪水之中。

无论如何，威名远扬显赫一时的相邦赵代死了，死在曾经对他无限信任的国君手中。

对于国人的这些传言，卫君也听说了一些，但他实在没有心情去理睬。那晚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当他意识到冲进来的那些人要刺杀的不是自己，而是赵代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他亲眼看到一把刀刺入赵代的身体，亲眼看到鲜血从伤口中喷出，亲眼看到赵代轰然倒下，亲眼看到门外那些人将赵代的尸体拖走。

不，不应该叫他赵代，应该叫他鲁修平。其实他已经想不起那个叛臣鲁高阳的模样，但司空找来的画像重新唤醒了他的记忆，鲁高阳和赵代长得实在太像，加上许多曾经见过鲁家两个儿子的人向他信誓旦旦保证，赵代就是鲁修平，卫君实在没办法再回避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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