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斩草除根，不给他留一点活路

-----正文-----

14

屋中温暖，赵代身上已结了冰壳的衣裳渐渐化冻，一滴滴水沿着衣角垂落，姬邵看赵代的脸色还是铁青的，心一软，将身上的锦裘解下，亲手披到赵代肩头，道：“我如今也没什么好赠你的，只一领袍服，略表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

这件还带着姬邵体温的锦裘让赵代百感交集。他忽然长身而起，膝行退后几步，伏地拜倒，轻声道：“若君不弃，我愿重归君之门下，为君效力。”

姬邵一呆。他如今的身份，哪里还养得起门客。而且赵代从国之相邦沦落至此，与他分不开干系，赵代竟然肯不计前嫌继续追随他？

“你不恨我？”

“如君所言，君对我，并无恶意。”

“跟着我，并无前途。”

“可以侍奉君之左右，于愿已足。”

借着炉火的光，姬邵仔细审视着伏在自己脚下的这个人。

可信吗？

自己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他图谋的吗？

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的境况比当年二人初见时还要不堪，那时至少还有个国君的名分，身边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老臣追随，而今天，他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赵代还能图谋他什么？

“为什么？”姬邵苦思良久，终于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我的心从未改变，便与那夜在甘棠宫中歃血时说的一模一样。”赵代低声答道，“君若肯信我，我绝不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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