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正文-----

一切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霍华德看着餐桌上占了许多地方的摊开着的地图，和笔尖被磨得光滑圆润的红蓝铅笔，默默地把自己的马克杯放得离那些东西远了些，他可不想不小心弄翻自己的杯子然后打湿那摊东西。

赫夫终究还是买了张新的地图。这段时间的她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猫一样，焦躁而易怒，就连每次关门时都用力了许多，霍华德很担心公寓那些老旧且没有备用钥匙的木门迟早会被她砸坏。但与此同时，即使赫夫总是看起来怒气冲冲，她似乎也很不愿随意对人发脾气，有好几次，她看起来都几乎要对谁吼出来了，不过最后往往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回去做起了自己手头上的事。不论如何，霍华德并不想制造任何让她发火的机会，他知道赫夫只是一个照管一些枪械生意的人，可是他却还是觉得赫夫发火的样子会很恐怖，无论怎么说，跟人对峙总是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

虽然公寓还是老样子，地板仍然破破烂烂的，即使下午的时候阳台附近的阳光依旧很好，房间里充斥着温暖的灰尘味，厨房的橱柜里堆放着苹果和一瓶立在旁边的新买的黑莓果酱，但一切却还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这间公寓不再像以前一样是发生在那扇防盗门外的所有糟糕事情的终点，也不再是一个安全的避风港。赫夫似乎在准备子弹和各种各样的物品，前一段时间她还带回来了一根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即使她完全没透露那究竟是什么，对枪支不算了解的霍华德也能看得出来，那多半是一把枪管被锯短的双管猎枪。他问了她那究竟是拿来做什么用的，但是赫夫只是用她那双让人难以接近的金色眼睛扫了他一眼，最后压低声音，用平板的语气回答道：“自我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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