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单

-----正文-----

学校的看守在打扫操场，灰尘带起一连串滞留的鸟，翅膀匆匆拍打的噗挞声从窗外传进教室，慧单是这时候被惊醒的，甚至比睡着前还要清醒的状态，身体一秒的抖动后眼睛猛然睁开，窗外的鸟才飞过，意识到自己还身在课堂上，听见蒋轻舟唤她的名字。

刘慧单，刘慧单。

轻唤了两声，已然走至身旁，慧单从胳膊肘里勉强抬起头，感受到蒋轻舟抚她的背，尽可能温声细语地问她，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慧单知道，她只是睡着了，因为听不懂的数学语言，或者因为前一天睡得太晚。

但这时候教室里的其他孩子已经凑到跟前来，每一张灰扑扑的脸上都带着兴奋探询的目光，脱离自己的座位，将蒋轻舟和慧单包围其中。

慧单点点头，似是为了印证谎言，腾出一只手捂上肚子，弓起腰，直视蒋轻舟，愈发虚弱地开口道，肚子疼。

肚子疼？吃坏东西了？

没有。慧单说。没吃啥。

肚子哪疼？给我指一下。

但蒋轻舟并非命令式的，她是真的想知道慧单肚子哪里疼，她从城里带来的药箱，说不定可以对症下药。

慧单手掌向下滑，在小腹停住，揉一揉，说，这儿疼。

蒋轻舟知道了，顿了一瞬，对其他孩子喝道，都回自己座位上去，提问的时候怎么一个个的没这么积极呢。

桌椅挪动声，窸窸窣窣说笑声，教室里只有十几个人，一刻没安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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