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时候，陈昭说要带我去看极昼。

20.11.28 陈昭×沈听澜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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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昭来找我的时候伤还没好。我一开门就看见他右手上的绷带，几根手指缠进去，剩下的别扭地露着，很滑稽。

他对我讨好地笑，目光追到我脸上，又讪讪把那只丑陋的右手缩到身后去。我挪开视线，突然觉得很疲惫。

“沈听澜...”

他像逼着我把眼睛聚焦到他身上。他想说什么呢？我看见他张嘴又闭上，脸色暗下去，最后变成灰白的惨败。

我把半掩的门往外推，他退一步，再退一步。

然后我平静地说：“陈昭，我们分手吧。”

我看着那张脸，从我十五岁开始日日夜夜涌动不息的迷恋。他应该是少年意气，裘马轻狂，不是沮丧颓败，惊惑慌乱。

我偏开头：“陈昭，你不能要求得不到承诺的人给你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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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的时候，陈昭说要带我去看极昼。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墙之隔的距离他坚持要打电话给我。我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专注地抠指甲缝，用我贫瘠的地理知识敷衍他：

“北极还是南极啊？”

陈昭从胸腔里闷出一声笑，穿过手机喷进我耳膜。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把手机从肩上换回到手里，抬起了头。并不茂盛的香樟叶拢不住夏天的光，任由它们哗啦啦从叶隙里倾泻而下，泼了墙头的人满身。

我在烈光里眯起眼，看见陈昭从那里一跃而下。我的睫毛在光影里为他翕动，如同他纵身的片刻欲触及我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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