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栋公寓楼有疑点，还是他本人被盯上了，张海侠自然无权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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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分说，也是张海侠不挣扎，张海楼背上他没费什么工夫。出了17号房间他却不是往楼上走，而是问斜对门店家借摩托车来骑。风水先生本不想张海楼进门，抬眼撞见深居简出的半个财神爷张海侠，只好将车钥匙和手套一道丢出窗，粗着嗓门嘱咐些注意安全的话。

“抓好。”张海楼回头道，一路再没张嘴说话。南方好水土，养出来的虫子也身量惊人，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不想由此额外补充营养。张海侠贴他贴得紧，随动性好到两个人与一个人没差别，风将两人发丝搅得难分彼此，下车时已湿答答沾了不知谁的汗。

诊所护士春风满面迎他俩进门，医生又愁云惨雾推他俩出门：“不是我讲话难听，实在是……这是人腿还是火腿，不要害我好不好？继发感染败血症要出人命的！小本生意赔不起钱，我还要留点名声下半辈子好吃饭。行行好，挂号费我全数退掉，麻烦您另请高明。”

烤肉香和来苏水味奇异地混到一起。由于腿没知觉，来的路上张海侠一条腿始终搭在排气管上，烫焦了一大块肉。张海侠窝在椅子里，正用好一点的那只手搬起伤腿，轻戳那块焦糊的皮肉。下肢肌肉绵软松弛，烫伤再深几分，就要熟到胫骨了。

努力半天刚刚艰难撕下和手掌血肉粘连到一起的手套，张海楼张口要骂，转念觉得自己理亏，唯有撕碎挂号单泄愤，像是只敢撕扯厕纸取乐的伴侣狗，扭头又见张海侠似笑非笑，眼里有点恶作剧得逞的意思，遂败下阵来：“先买个轮椅吧。别等一下医院没赶到，人甩到歪脖树上晒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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