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戈没想到，凡珀也有这么固执的一面。

他不愿把凡珀变成仆从，受契约影响，永生永世，活在神的阴影与压迫之下，他们是爱人，彼此平等不是吗？而且说实话，他对人类的爱情，并没有信心。

那是一种源自荷尔蒙的冲动，极其脆弱，或许几年，就消失掉，或者移情别恋。

他怕凡珀后悔此时的选择与牺牲。

内心隐隐还有另一层顾虑，永生度过的岁月太漫长，他怕凡珀爱上别人，跑掉了，那他会心碎到崩塌，那还不如相伴数十年后，得以善终。

可怕的私心，他以前从未有过。

当然这个，他不会跟凡珀说。

他解释，凡珀却反问他：“你怕我拖累你，对不对？别狡辩了。”

恰逢此时，外间传来声响，婢女问：“两位大人，沐浴结束了吗？泰王邀请二位，去宫中参加晚宴。”

“就来。”佛戈应了，一把捞起凡珀，擦干他身上的牛奶，哄道：“想太多了，我说过的，人类对神明而言，就像蚂蚁一样渺小，你有多大能耐，能拖累我？”

“我肯定能！”

凡珀感觉自己被看低了，不服气，一个鹞子翻身从佛戈怀抱里挣脱，跳人背上，咋咋呼呼：“哼！你等着看吧！不给你闯点祸，我就不是我。”

“啊对对对。”佛戈笑意荡漾。

一句话，这小家伙又变成了他最熟悉的模样，人小，但嘴吵。

他们去赴宴，宫婢们进来时，只看到一地牛奶，泼泼洒洒，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腥膻气息，是那个的味道，叫人脸红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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