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想。

-----正文-----

“你他妈的是疯……呃！操……”

岑于燕接起电话的时候听到从话筒对面传来了一阵含混的咒骂声，紧接着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听上去是摆在鞋架上的小东西摔了一地，她耐心地靠在大门门口的墙上，等待电话里的混乱结束。但对面像是察觉到她在等待，立刻传来一声“在吗”。她听到男人在极轻地喘息。

“我在。”岑于燕笑着回答。

“岑于燕，你没必要这样做。”男人的声音很低，话说得也很慢，像是边舔唇边的伤口，边跟她说话一般。

“哪样做？”岑于燕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用肩膀和耳朵夹住手机，另一只手腾出来按响了火机。金属的火机腾起亮色的火焰，慢慢吞噬殆尽烟的表皮，燃起了零星的火，在极深的红色中泛出极浅的灰。

“我为你杀过一个人，岑于燕，”田昊山全然不管这句话在地上窝着的男人耳里堪比一道惊雷，“我还可以再杀第二个。”他轻飘飘地说，眼神掠过在地上身形僵硬的男人。

“好啊……好，那你现在就把他杀死好了。”岑于燕吸得猛了，紧接着咳嗽起来，她边咳嗽边笑，烟顺着指缝飘到空气里去，“你把他杀死，然后……”她将烟灰弹到垃圾桶里，颇有兴致道：“然后滚出我的世界。”

“你自己上来还是我下去？”田昊山问。

奇异的，岑于燕感受到了过去几年从未感受到的情愫如开闸洪水一般逆流进她的心房，很快被鼓动着走遍全身，她被薄荷辣得头皮发麻，心跳快得像吸食了过多的咖啡因，心慌和愉悦齐齐席卷了她。她眼前掠过一阵浅色的黑，但马上便被流动着的五光十色侵占视线。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像从另一个空间里发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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