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这儿来

-----正文-----

袁青意识回笼时，头上钻骨之痛令他神情扭曲，绷带盖住了一只眼的视野。袁青不想醒，半眯着眼去床头摸药，自然摸了个空。

他有些渴，但不想动。许是被囚禁期间习惯了杜斯年的随叫随到，如今侧躺在床上唯剩怅然。

等待良久也没听到方鸿德的声音，袁青不清楚自己在哪动的手术，睡前出去逛的那一趟他没记住任何东西，只知道草莓蛋糕很腻。

他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想到杜斯年，这种情感算不上思念，是习惯使然，是融进血里的习惯。杜斯年手术的成功与否对他影响不深，成功了或许不会像从前那般疯癫，失败了也不影响，从前他们如何过的日常，往后也不会有所改变。但如果杜斯年死了……袁青忽而有些恍惚。

他短暂的人生履历中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杜斯年亏欠他太多东西，死了也还不干净。他同样未对一个人产生过如此深厚的迷恋，仿佛他们生来便应紧紧黏合。他合该把杜斯年融进体内，让杜斯年处于生与死的叠加态，这样就不会再来扰乱他的心。

在袁青平等的咒骂脑海中每一个杜斯年时，同样包成粽子的杜斯年本人摇摇晃晃推门而入。在看清床上躺着袁青时，杜斯年缓缓关上了门。他没有再反锁门扣，只是也没朝盯着自己的袁青走去。

杜斯年一如既往走向了独属于他的拐角，挺直腰板坐下后，杜斯年的双眼方才有了袁青的倒影。只是杜斯年的眼神虚化过，他的眼在看袁青，他的眼底谁也没有。这一事实让袁青有些烦躁，往常他从不计较这些，他甚至曾经窃喜过——杜斯年只是个人偶，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影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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