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后

-----正文-----

杜斯年已经消失一个月了，袁青仍将当日的情形视为杜斯年的间歇性发疯。他还在慢条斯理切吐司，今天杜斯年也没有回来的迹象，袁青将打开的果酱盖上，他不爱吃这些，杜斯年倒是爱吃甜得发腻的东西。在袁青计划待会是先打游戏还是先健身时，门传来了动静。

也许是杜斯年考虑到地下的食物即将告罄，再发疯都会回来。袁青正这么想着，便听见了陌生男人的声音：“……先生？”

袁青这才警惕地望去。少年人有些瑟缩地靠在门缝前，他推了推帽檐，“是杜先生叮嘱我的，如果他一个月出现，便到地下带一个人走。您就是袁青先生吗？”

“他在哪？”

袁青已经很多年未与陌生人交流，他的语气有些生硬，更像是质问。少年人唯唯诺诺将自我介绍吞了回去，直到跟在袁青离开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袁青在地下住了九年，杜斯年明面上并不限制他自由进出，也不限制他与人交流。袁青知杜斯年不喜，自从动了手术，他也对外界全然失去兴趣，便再没出去过。除了这些，袁青有任何要求，杜斯年都能办到。有时候袁青也会冷眼旁观，等杜斯年卸下完美情人的壳子。他没能等到。

这是杜斯年第一次失踪，是杜斯年第一次托别人的口带他走。袁青挡着照在眼皮上的阳光，他保持沉默。曹许跟在他身后，自顾自说着有关杜斯年的话。曹许知道的不多，他直觉认为袁青想听这些，然而袁青只是等他暂停在某个气口，问道：“警察局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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