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 陆

-----正文-----

（陆）

你很少感到自由。

当她扯着胶带将你一圈一圈束缚进木椅里，哐当哐当——金属手铐撞击的声音好像一辆绿皮火车，不停歇地驶过远方。你的脚踝被皮带与凳子腿困在一起，你猜她很喜欢你的脚踝，脱掉袜子还摸了很久，现在也在发热。能动的只有头，不过很快她拽着你的头发吻你，你连头也动弹不得。她的大拇指伸进你的嘴里，你张大了嘴让她舔过你的口腔，你的舌头蜷在她的舌头里。尖牙撕破了她的指腹，血腥味涌进味蕾，你难以克制去舔她的伤口，她把血涂在你的唇边，你追着去舔，像个狼狈的瘾君子。

成年之后你就不再渴望血了，你只是想看她被逗笑的脸，说不出哪种更丢人，反正你不在乎自己的模样，而跪在她脚下的人生更鲜活。她扯你的乳环，左边，你只打了左边的洞，某一天你打了这个洞给她做surprise，她趴在你身上揪着另一个乳头笑，像只小猫，你亲吻她的头发，又软又滑，你差点爱上她，第不知道多少次。爱上她也不是坏事。汗水浸了睫毛，粘稠地压着眼，你喊她的名字去代替呻吟，她的名字也变得粘稠。最开始你总是咬破嘴唇，她说这儿没人在乎你是谁，放下一切好了，relax，于是你认识到习惯是很可怕的，和她的关系不像你曾经坚信的那样了无痕迹，你越是张开嘴喘息，你就越是要遗忘伤疤如何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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