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哥哥了

-----正文-----

我哥从来算不上是什么好人，烟酒赌色，如果不是他没钱赌不成，恐怕就要全沾了。老师说不能玩弄别人的感情，我哥以此为趣；老师说人要诚实守信，欠债还钱，我哥是个老赖；老师说人要遵纪守法，我哥杀人进了监狱。

老师还说要做个敢于担责的人，这点上我哥应该是做到了。

其实我不大敢面对我哥，他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但杀人是罪大恶极的事情，阿城说我哥都是为了救他才会杀人的，错在他，我哥是替他挡罪了。我知道，阿城在替他开脱，不管怎么说，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法律给他定了罪。但阿城不肯告诉我，我哥杀人那天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我还太小了，不适合知道这些。

我说怎么样才不算小，他说等你长大。

我又问他那我什么时候长大，阿城没有回答。

“等你不需要我了，离开我离开家，能展志高飞、自足自立的时候就是长大了。”

他过了很久给了我这样一个伪似威胁的答案。

我跟他说那我不想长大了，我要一辈子赖着他，叫他别想跑。

阿城和我在某个周六的清早，坐乘长途汽车去了位于郊外的地方看守所。清早的雾气很重，吸进一口感觉清冷而潮湿，外加汽车转弯颠簸，又一连驾驶了好几个小时，把我胃里刚吃下的豆浆包子都翻涌搅动起来。

我在看守所门口把早上吃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转身抬头看到那栋用钢筋水泥搭建起来的灰白色建筑时，心里冒出一丝恶心和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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