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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张祺在高考的那几天被自己的姑姑求着去了市中心的医院看病。

心理医生是个温柔的女人，但是问的问题在张祺眼里毫无意义。

他回答地敷衍，态度是肉眼可见的抵触。

等到坐大巴车回家时，他的姑姑一言不发，直到下车。

“张祺，”姑姑说的是家乡话，像是加了密一样，外乡人可能不会听得懂，“你最近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姑姑的声音突然变得小声。

“……不是，姑姑的意思是，就是，就是不是你，你懂吧？就是，就是另外一个人，没做什么坏事吗？”一句话被说的磕磕绊绊，姑姑继续说。

张祺不会说家乡话，但是可以听得懂，他用普通话回答姑姑，态度说不上好，但是好在是愿意回答的。

“没有，”他提着那一袋不算少的药，“我有好好吃药，我没有做坏事。”

透明的塑料袋上印着医院的名字，绿色的字体越看越心烦。张祺把袋子挂在手腕上，手揣进裤子口袋里面，一阵塑料的响声和药在瓶子里面的碰撞声。

“好好……”姑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自己哥哥的小孩，又想到哥哥和嫂子的死去，鼻子一酸，开始流眼泪，她又突然哭着说，“你会不会怪姑姑，我也不是不想把你接去我那边住，但是你知道你姑爷他喝了酒打人，你在我那里也不适合养病……医生老是和我说你不能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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