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认为梦境跟现实合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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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会的认可给了维克托莫大的鼓励。这个项目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从紧锁的储藏室偷出来的笔记，和那些在地下进行的研究，竟在最后拥有了代表进步之城的重要地位。没有学者能不为此动容。

在维克托愈发亢奋时，他的精神急转直下。他不再失眠了，可他睡得越来越久，甚至比清醒的时间还要多。

睁开眼的时候，维克托正枕着一桌手稿，有一条墨迹从句尾延长，晕开零星的困倦的点。他拧着两条眉毛，对着在纸上爬行的字迹看了半天，也没记起几个小时前的他是什么想法。稀里糊涂写下的东西，脑子清醒了反而认不出，维克托气恼极了，咬着牙把纸揉成一团，丢向角落里。

余光里的核心一闪而过，依旧旋转着，遵行维克托尚未解开的规律，散发着纯粹的蓝光。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奇妙的画面，他几乎认为梦境跟现实合而为一。在梦里维克托能看到真理，更高一层的，能够左右生命的力量。可现实又残忍的把真理夺走，将他推回无知的平凡。

维克托维持不住他书写的速度，写写停停，思虑更吞噬掉了他的体力，累得他趴伏着喘气。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流逝，像手心里攥得满把沙子，他握得越紧，沙粒流得越快。最终他惶恐地意识到，大概只剩下细细的一撮了。他甚至不敢摊开手掌，怕风将最后的沙也吹散，留他两手空空，一事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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