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忆起那个现场，繁复的血冰花和血写就的三行诗总会浮现在眼前。

有凶案现场描述，恐血请小心阅读。

-----正文-----

“血在烧。

每团火都浇到诗人的手上，

诗人的手上拿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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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红色的繁复冰纹螺旋着、交叠着蔓延成一片华丽的冰蕾丝，找不到开头结尾。花纹由红转粉，最后在一个优美的鹦鹉螺弯之后，变为冰凉透明的玻璃色。

有时一些细节会先于某个完整的事件，在回忆开启时立刻占据了一个位置。比如回想起我北方的家，破败的火车站总是先于寄钱回去这件事；比如想起我现在所住这座南方城市，德基LV橱窗内星星灯的黄光总是先于我每月要还贷款的这件事。

再比如我想起那个现场，那个我才刚入职没几年就遇到的凶杀案，我的眼前会浮现起与那座破砖房并不相称的华丽冰窗花，由点点人血染就。

那越到边缘颜色就越淡、直至了无生气的血冰花。

那是我主管的第一个谋杀案。

尽管之后三十年的生涯中，我还会看到过无数更残忍、更极端的现场，但我始终难以忘记那个现场。

破砖房外极寒，房檐上冰锥尖锐如刺，雪则像坍塌的沙般从天上重重砸下。

而屋内也下过了雪。

地上满是纸片。那些纸片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字。它们飘在餐盘未收的桌子上，染上酒渍，有的被冻进盘内凝固的猪油内。更多的飘落在水泥素地上，一路蔓延至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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