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正文-----

和盘托出一切后比想象中容易，也许是这些年经历了太多，吴邪不再像从前那样冲动善辩了，只是安静地听完了故事，垂着头不声不响。许久，才哑声道：“他在哪？”

“太晚了。”

“在哪儿？”吴邪的声音终于开始颤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在哪都一样，现在只有一个张起灵了。

“我不需要你。”吴邪撂下这句话，跌跌撞撞走到衣柜前，翻出双肩包扔在脚边，胡乱从衣柜里塞了两件衣服。

“啪”的一声，他打开顶灯，原本陷入癔症的吴邪顿时安静下来，双手按压在太阳穴上，眼眶中已是热泪涌动，却顽固地不肯泄露主人的不堪一击。

“告诉我在哪儿，否则…”吴邪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会回到雷城，再听一次雷，得偿所愿。”

他笑了，笑吴邪重蹈覆辙，笑自己泥足深陷。

听雷，他又何尝没试过。

曾经遍体鳞伤的他一路尾随焦汪一行人深入到天塔底层—涅槃寂静，仍旧难寻逆天改命之解。否则，又何至拖着血肉残躯跃入青铜门后的时空乱流中自我驱逐。

“吴邪，人生百年，张起灵都在受制于天命。但救你，是我们唯一能遂心如愿的事。你无需活在自责里，更不能穷尽一生圈养心魔。死亡，是我们作为天役的终止，也是我们作为人类的开始。”

他从未袒露过这些想法，此刻不说，以后也许未必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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