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正文-----

我大概是醉了。

楼道里的光线稍显黯淡，大块大块的深色阴影自头顶上方延伸开来，我身子些微发软，步伐也不大稳当，歪歪扭扭地站立公寓门前时不由抬眼望向身侧——乔案神色不甚清晰，面上伤处也就势隐没下去，他掏出钥匙转动锁孔，“咔哒”一声响后便小心将我揽过，我顺应他的动作半靠在他怀里，而后一步三摇地随他进了屋内。

大脑不太灵敏，意识也有些飘忽，我趔趔趄趄地在玄关处站定，半眯着眼去看乔案弯腰换鞋。昏黄窄小的逼仄空间内，我仿佛是回想起什么不得了的场面，随后于一片混沌中缓慢眨动下眼，并轻悄悄地咧开嘴来。

我是真的醉了。

说起来，其实我并不轻易在旁人面前展露真实面貌，我就如同这世上一切苍白病态的残缺者，白日里维持着副懦弱无能的卑微形象，夜晚却神经质地大睁双眼，在心底那股恶念的怂恿下反复盘算着该如何杀死对方。

我模拟过无数次，也尝试过少许几次，只可惜似乎天生气运不佳，以致屡屡无法得手，而今夜似乎是我头一次见到那人的惨败模样，感到无比畅快的同时也不由生出了些奇异想法。

比恶毒更为恶毒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升起，轻飘飘地缠绕了我，并顺沿我的气息发散向四周。我立在原处定定看了会儿乔案的背影，在他动作完毕直起腰身时堪堪靠了过去，“乔案……”我直勾勾地盯了他半秒，随后不自觉地稍歪了头轻声笑道：“你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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