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次的一个梦

-----正文-----

午后空气有些燥热，阳光从窗外照进房间，热辣得刺眼。

电次醒过来，揉揉眼睛，他迷迷瞪瞪的抬起头。桌上的剩饭还没收拾，鱼刺和蔬菜外皮堆叠在一起，黑色的汤汁溅在碗碟外面。电次的目光绕过盘旋的几只小飞虫，投到饭桌另一侧，早川秋坐在那里。电视里播报着一档新闻，荧幕闪着微弱的光，主持人的声音听不清楚，伴随着电流刺啦刺啦的声响，更像是某种噪音。

他第一反应是去看墙上的挂历，今天到谁刷碗了？原本规定周一二电次，周三四帕瓦，剩下的时间是秋来负责，后来因为秋的身体原因就改成了电次四天，帕瓦三天。不过挂历也像糊了一层马赛克一样，电次明白起来，这更像是记忆中的某一天而非现实。那时候他们还住在尚未坍塌的公寓，饭桌上总摆着三双筷子。

现在屋内阴沉，阳光却从窗外照进来，早川秋坐在那里没有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电次在思考，思考当下的处境，思考要对秋说些什么，他实在是很不擅长这件事，上一次逼迫自己这样做还是为了打败玛奇玛，不过对面是早川秋的话，他还是愿意多付出一点耐心。

“我是在做梦吗？”电次试探着问道。

早川秋侧过头看他一眼，“嗯”，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如此温柔。

电次第一次见秋露出这种表情，那眼神几乎要把他紧绷的理智烧断，排山倒海般的情绪席卷了他的五脏六腑。电次的嘴动了两下，再也控制不住的要放声大哭。就像那天早川秋在他面前倒下，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参加完葬礼，他和帕瓦回家后两个人面对安静的屋子，他才有些明白，原来刚才埋进地下的是秋吗？于是他听到轰的一声从太阳穴处炸开，眼前顿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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