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清爽明朗，落入耳中时荡出细小回音。我大脑停顿了片刻，等反应过来便下意识启唇，可也只怔怔地空张着嘴，连半个字都未说出口。

我是真的愣住了。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突然地与他碰面，甚至，我曾一度以为自己永远不会与他比肩而立。

我无时无刻不在幻想和他亲吻交缠，幻想温热嘴唇贴着他的耳廓对他说我爱你，可我分得清虚拟与现实，我知晓那些只是妄想，只是如阳光下漂浮泡沫般不切实际的存在。我是藏身于肮脏下水道里的阴暗老鼠，而他是处于璀璨聚光灯下的骄傲王储——意淫，才是我得到他的唯一方法。

可现在他却扶着我的手臂，见我说不出话，便以为是真的被撞到了哪儿，于是上上下下用目光替我检查着，随之开口提议道：“要不要我送你去趟医务室？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我动动唇，却只自喉中发出点意味不明的短暂声响。

我太过僵硬和笨拙了，虽然之前有过无数次故意为之的擦肩而过，可此刻才是我与他之间真真切切的初回邂逅——我不能错过，也不能放弃，纵然我在旁人眼中从来都是滑稽小丑的形象，可面对他，我想留下个好印象。

我想变为正常人。

我再度张了张嘴，喉头滚动两番，总觉得自己要说出些什么。可额上生了点汗，掌心也逐渐收紧，咽下唾沫准备出声时，宋黎却率先开口，略显迟疑地朝我道：“你好像在发抖……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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